青崖山在逃温娇娇

【周温】我的小徒弟太爱撒娇了怎么办

突然想写大周小温的养成系故事了,所以私设武库BE,周子舒觅得温温转世,收温温为徒(我对不起温温,饮冰食雪的白发美人我也很喜欢)。


前两节交代背景,后续时间线随机,一起来吃周温小甜饼呀。

————————————————————————————

  01


  镇北王家的小郡王出生那日,京城落下了新年的第一场雪,小家伙折腾了他的娘亲长乐公主许久才冒出头。可惜生出来之后,这小肉团不哭也不闹,小小的鼻尖也探不出热气。稳婆急得直冒汗,丫鬟们房里房外跪了一地,府中派去宫里请太医的小厮迟迟不归——长乐公主这胎尚不足八个月,此番突然发动,府中自然不曾准备妥帖。


  周子舒便是在这时迎着风雪停在镇北王府前的。


  门房小厮来报,说有一位长明山剑仙途径此地,愿略尽绵力。府中掌事忙将人迎了进去,只道是为小郡王再搏一线生机。


  周子舒从怀中掏出一粒丸药命人碾碎和水喂入孩子口中,又以银针入穴辅以绵绵内力,半晌小家伙终于轻轻一咳,发出微弱的哭声,如猫叫一般,鼻尖也开始冒出湿冷的气息。


  太医赶到,一番望闻问切后向长乐公主道喜,说幸得剑仙相助,将小郡王从阎王那里抢了回来,只是小郡王早产体弱,需得格外费心照看。


  在城郊练兵的镇北王得信快马加鞭赶回府中,见妻儿平安,绕是战场上横刀立马飒爽英姿,此刻也不禁热泪盈眶,自是对周子舒千恩万谢。


  “我与这孩子有缘。”周子舒的眼睛凝定在奶娘怀里噙着手指酣睡的小家伙身上,神情温柔似水。


  镇北王再次抱拳言谢,道自己出身行伍不通诗书,既然剑仙与孩子有缘,便请剑仙为孩子赐名,正好借这缘法护佑孩子平安长大。


  “那便叫他温客行吧。”


  02


  温客行周岁宴时,周子舒亦登门拜贺,镇北王夫妇自是对小儿子的救命恩人盛情相待。


  相较出生时瘦弱的模样,此时的温客行在王府上下的细心调养之下已出落得玉雪可爱。他被长乐公主抱在怀里,嘴里噙着手指,脸颊上鼓起两团白嫩的软肉,一双鹿眼怯生生地打量着往来宾客,有人上前道贺想同他问声好,他便一个劲儿地往母亲怀里钻。


  “这孩子真是害羞得紧呢,脸皮儿比小姑娘还薄。” 镇北王摸摸儿子的小脑袋,心里正有些惆怅,却忽见儿子挥舞着小胳膊,嘴里咿咿呀呀念个不停,圆圆的眼睛都弯成了两道月牙儿,原是瞧见了周子舒。


  周子舒伸出手去,小家伙一把攥住了他的手指,便要往嘴里送。长乐公主连忙拍拍儿子的小爪子,向周子舒致以歉意的一笑。小家伙猝不及防被母亲一拍手,放开了周子舒,嘴角向下一撇便要哭。周子舒摸摸温客行的小脑袋,小家伙一抬头看见周子舒一张俊脸,登时雨过天晴,又咯咯咯地笑起来。


  抓周时,温客行面对一桌子笔墨纸砚刀枪剑戟都兴趣厌厌,却忽然向着周子舒所立之处爬去。周子舒忙走过去抵着桌角,以免小家伙一不小心摔下去。温客行向他挥挥胳膊,嘴里咿咿呀呀说着什么,周子舒低下头侧耳去听,却被温客行一把拽下斜插在发髻上的玉簪。


  青丝散落,鸦雀无声。


  “看来阿行与剑仙前辈的缘分委实深啊,”镇北王摸摸下巴,嘴角尴尬地扯出一个笑,向周子舒抱拳道,“不如就请剑仙前辈收小儿为徒。”


  长乐公主将发簪从温客行的小爪子里抽出来,命侍女双手奉还,又将儿子抱在怀里,向周子舒福一福身子致歉。


  周子舒接过簪子,转身又塞回温客行手中,柔声道:“这簪子本就是他的东西,此番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03


  那日周岁宴上,周子舒将玉簪赠予温客行,只道是确与这孩子有缘,又言长明山上阴冷,恐小郡王体弱难以承受,便请镇北王在京郊后山山脚处建了一个庄子,他且留下来全了这师徒缘分。


  温客行年至五岁方才正式拜师学艺。说是学艺,也不过是每日早膳后由小厮护送到四季山庄练上两三个时辰,便回王府用午膳,因下午要听先生教书,便也不必再来练功。


  因着出生时的凶险,镇北王夫妇便只求小儿子平安喜乐,一生顺遂,至于功名利禄之事自是有哥哥们去承担。温客行在王府中被娇养惯了,哪里吃得了练功的苦,刚扎下马步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小脸便开始泛白,额头上也冒出细密的汗珠来。


  “阿絮,阿行好累呀,可不可以歇一歇。”温客行撅起小嘴,眉头微蹙,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望向周子舒。


  周子舒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别过脸去,不敢去看那张与故人前世一模一样的脸,虽然此时这张脸上仍满是稚气。


  “说了要叫我师傅。”周子舒努力将语气压得低沉冷冽些,“好好练功,再多言便多加一个时辰。”


  “拜师有什么好,阿絮都不疼我了。”温客行小声嘟囔道。


  奈何周子舒修成六合神功后耳力极好,此番絮语被周子舒尽数听了去。他叹了口气,自四季山庄建成以来,他一直住在此处,得空便去镇北王府瞧一瞧温客行,有时走正门,有时在屋顶。


  温客行生来便与周子舒亲近,周子舒也乐意抱一抱他,捏捏他的小脸蛋,偶尔让他缩在自己的怀里睡觉,即使这小家伙每次都在他胸口留下一摊水渍。可是当周子舒蹲在房顶上,听见温客行说出的第一个词不是爹爹也不是娘亲,而是一声清脆响亮的阿絮时,周子舒还是一个趔趄,差点儿从房顶跌下来。


  “絮……阿絮……絮……”小家伙兴奋地挥着胳膊,胖嘟嘟的身子在母亲怀里扭着,像是要挣脱出来投向另一个人的怀抱。


  镇北王的脑门突然吃了长乐公主一弹指,公主将儿子往怀里搂一搂,气鼓鼓地说:“你瞧瞧,让你平时嫌儿子吵,一直对他嘘嘘嘘,如今可好,除了这个字再不会说别的了。”


  镇北王忙将娘儿俩搂进怀里,连声哄道:“夫人息怒,我保证今天儿子定能叫你一声娘亲。”


  镇北王一本正经地将儿子的小脑袋摆正,嘴型夸张地教他说娘亲。可惜努力了一下午,温客行的小嘴依旧只会持续输出一个絮字,怎么也不肯卖爹爹一个面子。


  自此之后,温客行再见着周子舒,便固执地叫他阿絮,任凭他母亲再三纠正应叫师傅也是无济于事。周子舒也只是温柔地笑笑,说到底还没拜师,算不得师傅,便由着温客行阿絮阿絮地这么一直叫到五岁。


  可既然拜了师,师门规矩还是要立的,否则温客行顶着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张口便是一声软软糯糯的阿絮,可叫周子舒怎么狠得下心来教他呢。


  周子舒板着脸,不去理会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


  日头渐高,温客行一张白嫩的小脸给太阳晒得皱成一团,他脚下一软,身子便朝一旁歪过去。周子舒忙踩着流云九宫步飞身过去,将人紧紧地圈在怀里。


  温客行见自己没有跌在粗糙的石地上,反而是落在了周子舒温暖的臂弯里,他抿一抿嘴唇,眼中泛起一阵水雾,“对不起阿……师傅,阿行不是故意的……”


  周子舒听见温客行叫他师傅,心中却不觉得欢喜,反而泛起一阵酸涩。他将人抱到树荫底下,用袖子拂去温客行额头上的汗,心疼道:“师傅没有怪你。是为师不好,操之过急,委屈阿行了。”


  温客行听周子舒这么一说,忽觉鼻尖一酸,他将脸埋进周子舒怀里,抽抽搭搭道:“我还以为阿絮不疼我了……”


  “怎么会,阿絮最疼阿行了。”周子舒轻轻拂着怀中小家伙的后背,一边哄他一边给他顺气,不知不觉变了称呼。


  “太阳真讨厌,晒得阿行脸都疼了……”


  周子舒将人从怀里捞出来,看着雪白的小脸上泛起两团红,也不知是晒着了还是哭的时候闷着了,周子舒只觉得心头被人攥紧了一般疼。


  “别哭了,”周子舒用指尖拂去温客行脸上挂着的泪珠,“我去替你寻些冰来敷一敷。”


  “阿絮,我要吃冰酥酪。”温客行扯扯周子舒的袖子,扑闪着卷翘的长睫毛,那样子叫人如何能拒绝。


  “知道了,小馋猫。”周子舒刮刮温客行的鼻尖,将他放到凳子上,起身去拿冰块和冰酥酪。可是周子舒身上像有一根无形的线连着温客行,他刚一起身小家伙便从凳子上跳了下来,说什么也不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等他,周子舒便也由着他一路跌跌撞撞地跟向后厨。


  镇北王府的小厮来接温客行回去用午膳时见到的不是在日头下辛苦扎马步的小郡王,却是在凉亭下乘凉吃冰酥酪的小郡王,桌子上还叠着几个吃净的瓷碗,周子舒坐在一旁捏着个拳头大小的布包替小郡王敷脸。


  小厮只叹这剑仙大人还真是菩萨心肠,看着日头毒了便让小郡王歇息,不叫公主忧心。只是吃了这么多冰酥酪,怕是用午膳又要成难题,那便又叫公主忧心了。小厮在这忧心与不忧心之间来回跳跃,当真是操碎了心。

评论(39)

热度(1224)

  1. 共14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